知道我在看《銀河英雄傳說》小說的朋友,也許會以為我在說萊茵哈特吧?
其實想說的是我們的「土產皇帝」——九龍皇帝曾財先生。他該算是一位名人吧?在香港尚未有人玩西方 graffiti 的年代,他已經在其領土範圍內到處塗鴉,宣示「主權」(後來更是越界,往港島、新界發展)。他的墨寶後來更登上藝術家殿堂,給設計師「參考」,揚威國際。在香港的人,只要看到他的筆跡,就知道一定是「皇上御筆」,「只此一家,別無分號」。
但他的「帝號」、墨寶沒有為他帶來甚麼。可能也帶給他無數張告票、一兩個廣告、社署的剥削、設計師的無償「參考」吧?就連他「駕崩」也是「寂寂無聞」,過了一個多星期,才引起傳媒報道。
我跟他沒甚麼關係,我甚至無法從記憶中確認是否曾親身鑑賞過他的墨寶。然而,我相信有不少人看著他的墨寶長大。他那獨一無二的墨寶,代表著香港地道的 graffiti 文化;他的那份堅持、天真,代表著香港精神的一部份;甚至他本人,可能可以代表香港的一個時代。
而那個時代正快速地從我們的四周消逝:天星碼頭、九龍皇帝、皇后碼頭……還有不少的舊區重建,都在蠶食著香港的文化根本。我不是說去舊立新不好,但我們好像完全抓不住自己的根,於是只能「隨波逐流」,抄襲或全盤接受外來文化(也許是日本的,也許是大陸的,也許是西方的),而把我們自己創造過的傳統、獨有文化給淹沒掉。
文化沙漠,未必是指完全沒有文化。可能用來形容沒有自己的文化,會更貼切。
1 則留言:
皇帝走了,皇后也留不住,一個時代最後的腳步聲,就這樣遠去消失了。
記得很久以前看過曾灶財的一篇訪問,他說過一句話,大意是:「我雙腳踏在中國的土地上,感到自由。」在那個時候,「中國」差不多等同於「不自由」,他這一番話啟發我們的是:有什麼比自己熟悉的地方令你感到更自由?
拆的拆、蓋的蓋,當一切變得太快,熟悉的環境轉眼變得陌生,我們將來會感到越來越自由,還是越來越拘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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